在拉萨客栈的清晨,我被冻醒了。掀开藏式棉被,发现小腿的湿疹又发作了 —— 那些红色的斑块在高原的干燥空气里,像裂开的土地。这是我徒步川藏线的第二十一天,也是与湿疹抗争的第八年。
十八岁那年,第一次独自旅行,在青旅的大通铺被跳蚤咬了。起初以为是普通过敏,直到疹子蔓延到全身,才在大理的诊所里听到 "湿疹" 这个词。医生看着我磨破的帆布鞋:"你的脚,需要呼吸。"
旅行背包里,除了睡袋和地图,总背着药箱。在雨崩村徒步时,用温泉水稀释药膏涂抹患处;在敦煌沙漠,用纱巾包裹手臂防晒;有次在新疆搭车,司机看着我胳膊上的红疹:"姑娘,你这是得了什么怪病?"
偏方曾让我在旅途中吃尽苦头。在丽江古城,听信偏方用草药泡澡,结果全身红肿,被民宿老板送进医院;在漠河,用高度白酒擦拭患处,皮肤冻得像块硬纸板。躺在雪乡的炕上,我摸着凹凸不平的皮肤,突然怀疑自己是否还能继续旅行。
展开剩余41%改变发生在西双版纳的傣寨。寨里的老医生看着我的湿疹:"你在和自然作对。" 她教我用芦荟胶厚敷,搭配当地的草药茶饮。那天晚上,我躺在竹楼里,听着虫鸣,第一次没有因为瘙痒失眠。
继续上路时,我的行囊变轻了。扔掉了各种偏方药膏,只留下医生推荐的口服药和乳膏;不再追求打卡式旅行,每天只走十公里,保证充足的休息;遇到美食街,会闻闻香气就离开,不再嘴馋吃辛辣食物。有次在雨崩村,藏族阿妈看着我:"你的脚步慢了,笑容却多了。"
当我站在布达拉宫广场,看着经幡在风中飘扬,突然发现小腿的湿疹已经结痂。这十年的旅途,那些与湿疹共处的日夜,那些在山水间的顿悟,都在告诉我:真正的旅行,不是跋山涉水去远方,而是在与自己的和解中,找到内心的平静。现在我的旅行手账里,除了风景照,还贴着药膏的包装纸 —— 它们都是我与世界温柔相处的证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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